2006 年 6 月 6 日 星期二 【陰】

十三年


　　手中拿著洗潔精，眼睛與心在比較價錢。忽然，一個男人對著我，大聲的說了一堆我聽不
懂的話。看著他衣衫襤褸且不修邊幅的，心裡好害怕，感覺整個人也僵硬了起來。他似乎要告
訴我不可選哪些洗潔精。但我還是聽不懂，帶著疑惑的目光望著他。他就把我手中的洗潔精拿
過去，看了一看，然後告訴我可以使用。

　　「我洗碗洗了十三年，洗到手都爆了。」這是我唯一聽得清楚的一句話。看了看他的手，
我感激的對他說謝謝。走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著，十三年，十三年。我還未試過連續十三年
做同一樣的工作呢。他的十三年，不禁讓人發出敬意。但為什麼敬意中，卻也夾雜著那麼一點
的酸，那麼一絲的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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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e 6, 2006 at 10:21:27 AM GMT+8

2006 年 6 月 6 日 星期二 【陰】

變

　　從來沒有想過要一部數碼相機。
　　　　　但自從看了家鄉小福州的部落格
　　　　　（http://mengleiwong.blogspot.com/）之後，
　　　　　就完全改變了主意。
　　　　　如果「水」從天降，就不會是夢了，呵呵。

　　　　　http://meeling.blogspot.com

>>June 6, 2006 at 10:17:09 AM GMT+8

2006 年 6 月 6 日 星期二 【陰】

盆子

大樹長得越發高大，樹根也伸出盆底的小洞了。昨天，買了一個更大的盆給大樹，用了
大半包的科學泥土。看著大樹配大盆，心裡很滿意。

　　後來發覺其他幾盆植物都好像需要加一些泥土，但科學泥土已經用完了。剛才傍晚去買了
一包新泥土。與老板娘聊了起來，問她碧玉該用什麼泥土，她就讓我欣賞了她的碧玉。

　　不看還好，看了讓我尖叫起來。原來，碧玉可以長那麼大！我的碧玉一直都很小。老板娘
說，要不時換盆子，讓那些根可以有所發展，碧玉就會越長越大。對啊，我怎麼沒想過呢？

　　這件事給我很大的啟發。晚上回來馬上檢查其他植物，原來油蘭、綠寶石、小白菜，統統
都需要換盆子了。雖然她們現在都長得非常好，但原來她們的根都很長了，需要更大的盆子，
才會長得更壯更美。

　　那……故事該換上什麼盆子呢？今晚好友ＬＷ說，她特別為了一件事而默想過，她認為留
下來是大材小用……訝異她的一針見血呢……嗯，認真的在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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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e 6, 2006 at 10:13:39 AM GMT+8

2006 年 6 月 5 日 星期一 【晴】

　　I' ve moved to http://meeling.blogspot.com/

>>June 5, 2006 at 7:51:49 PM GMT+8

2006 年 6 月 4 日 星期日 【陰】

注定

　　今早去了一間富麗堂皇的教堂，參加了一場禮儀性質的禮拜。

　　　　　那種儀式，那種禮文，我曾經「做了」好多年；我們那兒俗稱「做禮拜」。
　　　早上再次做禮拜，好幾次都想離場；感覺很空洞，每一個程序都很空洞，重疊的
　　　還有當年的空洞。結束離開時，立刻透了一大口氣。

　　　　　看來，我是注定不會返回舊路。最近的好多年，參與的都是中小型教會。這
　　　類教會才是我的家。是的，在這種家裡面，我是如魚得水，來去自如。看來，真
　　　是注定了。

>>June 4, 2006 at 4:16:25 PM GMT+8

2006 年 6 月 3 日 星期六 【陰】

忘不了

　　每次想起媽媽，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面帶笑容的她；每一次都是，夢裡夢外都是。

　　　　　昨晚聽阿詠述史中提到阿東痛苦的時候自己哭，但總是以笑容面對親友。牧師也
　　　欣賞阿東總是以微笑來接待探訪他的人。我聽了想起媽媽，她也是這樣。無論多麼辛
　　　苦，她總是以慈愛的笑容來面對。媽媽向來有著可愛又慈祥的笑容。我們喜歡說笑話
　　　逗她笑，她也喜歡看喜劇。

　　　　　在殮房見到媽媽的軀體時，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因為媽媽的樣子，與平時的她完
　　　全沒有兩樣，她，很安詳的，長眠了。媽媽，彷佛是含笑而逝，再也沒有任何的痛苦
　　　與難受可以威脅到她了。

　　　　　想起在媽媽去世前的兩個禮拜，我與爸爸都發覺媽媽的臉蛋顯得特別精神美麗，
　　　我們都不禁稱讚她是越來越美麗。媽媽聽見了，害羞的笑起來。友人們也經常稱讚我
　　　有陽光般的笑容，那肯定是媽媽傳給我的。

　　　　　媽媽，媽媽的微笑，媽媽的笑容，媽媽平安和詳的最後一面；永遠，忘不了。

>>June 4, 2006 at 4:06:38 PM GMT+8

2006 年 6 月 3 日 星期六 【雨】

　　旭東的安息禮拜；最讓人心碎的是家屬的哭聲。但看到他們一家一起與旭東告別，心裡也舒服。
　　印象最深刻的，是從阿詠對去世男友的述史中，重新認識了旭東，一個嶄新又活潑的旭東。
　　會不會是因為他們對彼此的用情之深，而互相發掘了對方生命所深藏的美麗與珍貴之處？

　　　　　佩服阿詠的勇敢與堅強，更欣賞她人性與自然的，表達了他們之間六年半的那份純美的愛情。
　　　　　阿詠對不捨、遺憾、無奈的全然擁抱，最牽動我的心。她誠懇的透視生命的圓缺，讓人讚嘆。
　　　　　是的，未必要用信仰的詮釋去正面化每一件事；更難得的，是一波又一波，深入又實在的心靈激盪。

>>June 3, 2006 at 1:18:44 AM GMT+8

2006 年 5 月 31 日 星期三 【陰】

　　特別喜歡每個月的最後晚餐；把忍了幾天不上街吃飯的錢全部掏出來，來一餐「狠」的；
　　今晚這一餐的前菜竟然可以選擇凱撒沙律，還有美味的雪糕球甜品，真是樂透了。

　　　　　～＊～＊～＊～

　　　　　疤痕；讓這個疤痕留在心上；箴言說「一生的果效，是由心發出」；
　　　　　疤痕；提醒人受過的創傷，經過消炎、治療、癒合、結疤、康復；
　　　　　疤痕；融合愛恨、光暗、圓缺、黑白；作為引導、成為提醒、化為方向；
　　　　　疤痕；恩慈的符號、生命的座標；無論陰天晴天、美麗醜陋、剛強軟弱；
　　　　　疤痕；藍天白雲，青山常在，日出日落，彩虹晚霞，男女老幼，好生好死。

>>June 1, 2006 at 11:33:41 AM GMT+8

2006 年 5 月 31 日 星期三 【雨】

　　油蘭長的越來越標緻，活像一個發育極好的少女般，搖曳生姿，恰是美麗。
　　連霞姐看見都要忍不住讚幾句，還誇我很會照料小植物。我聽了心裡暗笑。

　　　　　然而對於一個會把小植物種死的人，看見油蘭越發婀娜活潑，看見大樹越發茁壯，
　　　　　心裡真的很開心，很滿足。謝謝天父，在我最落魄，最受困的日子，讓這麼美麗的
　　　　　小植物陪伴我，親眼看見他們吸收天父所照的光與水，發育生長；並且輕聲告訴我，
　　　　　我也是靠天父供應的「光」與「水」，在一個根本不可能生存下去的地方，天天活著。

>>May 31, 2006 at 9:49:05 AM GMT+8

2006 年 5 月 29 日 星期一 【雨】

　　　　　　　　　　　　　　　　破鏡重圓


　　　　自從四歲開始，爸媽把我放在家裏讓祖母照顧，而他們離家遠在外頭工作；我就覺得與媽
　　媽的關係很疏離，不知如何可以與她親近一點。

　　　　所以媽媽病重又突然去世之後，我最大的遺憾與罪疚，就是再也沒有更多的時間與媽媽在
　　一起，沒有更多的機會服事她，失去了與她道別的機會，並且也沒有機會為自己的言行，面對
　　面的對她說對不起。

　　　　媽媽去世之後，我流了無盡的淚水，內心一直憤憤不平，有一股很深的怨恨不知如何可以
　　疏解。最常湧現的回憶，就是媽媽靜靜的坐在牀邊看電視；心裡總覺得媽媽的一生有著很多的
　　悲哀，以致我自己也被一層又一層，近乎失控的傷痛所籠罩。

　　　　後來經過一段日子重整媽媽生命的片段，確切的肯定了媽媽在我心目中的定位與主流的影
　　響力，也讓我對媽媽的一生有了逆轉性的詮釋。（在「尋回媽媽之路」一文已有詳述）

　　　　最近，再想起幾個重要的片段，讓我與媽媽的關係，經歷了奇蹟的－－破鏡重圓。

　　　　媽媽好幾次面對著生死關頭的時候，我都不在她的身邊，其中一次在埃及，一次在大陸西
　　北；為此我感到非常愧疚。但我想起在媽媽中風的那個早上，全家人都在家。

　　　　不但如此，媽媽中風入院的那幾個白天，都是我陪著她。看著頭暈嘔吐、精神恍惚、虛弱
　　無助的媽媽，我心疼不已。在那幾天，我有機會輕輕的幫她抹臉，為她梳頭，親親她的面頰，
　　讀聖經給她聽，分享在過去多年上帝如何供應我讀書的經費，聽得她一直流淚；恐怕在我一生
　　中，再也沒有比此刻與媽媽更親近的了。

　　　　後來當我千里奔喪，在殮房見到媽媽冷冰冰的身軀時，我最想做的，就是緊緊的抱住她，
　　但我已經不能那麼做了。還有在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就是她堅持抱恙來機場送我的那一面，
　　原本很想給坐在車中的她一個擁抱，但我當時沒有把握機會這麼做。

　　　　然而只要想起在醫院的那幾天，與媽媽那麼的親密的時候，心裡的遺憾，似乎都得以彌補
　　了。那是心靈交匯的時刻，我們談了很多從來沒有談過的重要的話題，包括如果她離世了，她
　　是那麼的肯定自己永恆的歸宿等等。

　　　　這種時刻不是以次數或時間的長短來衡量，而時心靈身體交流的素質與內涵。原來，我可
　　以與媽媽那麼的親近，而她也肯定了對我的需要與重要性。所有的距離與隔膜，在那一刻，都
　　被媽媽溫柔的肯定，一一的排開了。

　　　　另外一個重要的片段，是在媽媽中風之後，我再次離家赴港復學的時候發生的。我寄了一
　　張卡片給媽媽，透過文字表達我心中對她生病的傷痛，對她說對不起，因為我未必能體會她的
　　心情，也因自己對她的無禮與缺乏耐心，向她道歉。

　　　　這一張卡，是媽媽再一次不舒服入院時收到。爸爸告訴我，媽媽看著卡片，一邊看，一邊
　　哭成淚人。其實我從來沒有向媽媽撒過嬌，與媽媽也沒有什麼身體接觸。想不到那一張卡，讓
　　我走進了媽媽的心，也讓媽媽走進了我的心。透過文字，把我們的心，緊密的相連起來。

　　　　雖然媽媽的突然去世，讓我覺得已經沒有機會對她講更多的對不起；但我很肯定的知道，
　　無論有沒有機會再當面對媽媽道歉，她都一定會像收到我的卡片那樣，接受我的道歉，也一定
　　會以擁抱接納我這個無知的孩子，更會勸我不要過於自責。

　　　　還有一幕非常寶貴，那是媽媽生前最後一次送我出門的時候。一路上幾次轉機時，媽媽都
　　異常的，不斷的打電話給我，看我是否順利，叮嚀我小心，囑咐我多喝水免得頭痛（當時的我
　　聽了一驚，因當時正在頭痛），吩咐我在外好好照顧自己等等。

　　　　是的，我的確是沒有機會在病床送媽媽最後一程。但原來媽媽，早已提前與我道別，把所
　　有的叮嚀與囑咐，都說得清清楚楚了。

　　　　我相信，媽媽是最深切了解我的性情；與其看著我心碎的送著昏迷的她離開，倒不如讓她
　　清醒的「送我離開」，讓我心中留下的，是她永遠的愛護與疼惜。媽媽，謝謝您，謝謝您這麼
　　疼愛我啊。

　　　　重整媽媽生命的當兒，我也重整了自己的人生。我的確沒有機會再擁抱媽媽，但我的心與
　　媽媽的心，曾經有過無比緊密的互通與連繫；這比起平凡日子中的摩擦與衝突，是無與倫比的
　　重要、寶貴與肯定。

　　　　媽媽，我們的關係，終於由最初的缺欠，破鏡重圓了。我們的生命，都要各自歸位，繼續
　　秉承使命，延續人生。謝謝您，賦予我活著的動力與意義，我一定會忍耐，帶著您的愛與盼望
　　，還有安全感與自在，好好的活下去。

　　29.05.2006 一個流了很多眼淚以致頭痛的下午

>>May 29, 2006 at 4:51:22 PM GMT+8